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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四十四章看透人心蕭亦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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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宰相顫悠悠地被內侍扶到專供他休息的內,然而走幾步路,猛然發現這位年輕有為的蕭尚書身上竟然籠罩著一團黑蒙蒙的霧氣。

怎麽回事?

難道是他眼睛出問題了?

算了,他還是到內殿休息吧,朝堂的事終究還是年輕人的事,皇上的天下也得年輕人來守。

蕭亦安不明意味地笑了笑,隨即便進入內殿議政廳,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個幻覺。

蕭陌虞十分信任蕭亦安,不只是因為表兄弟的關系,而是蕭亦安已經脫離了蕭家。

沒錯,他與蕭家一刀兩斷!

初初聽到時,蕭陌虞還十分詫異,他的舅舅蕭慎有多麽看重他,蕭陌虞十分清楚,而讓蕭亦安反出蕭家的原因,他至今都不曾得知。

蕭亦安自然也不會與他說,但是兩人到底是有著一層血緣關系,他不願托生蕭家,進入朝中也從未提及蕭家,這反而有利於他在朝中的發展,而只因著這層血緣,蕭陌虞也更加信任他。

不會有外戚,不會被架空,他依舊是權利在握的少年皇帝,而蕭亦安,是他的心腹。

很多朝臣不服蕭亦安,曾想過很多計策想要拉他下馬,更有來自蕭家的控訴,可這些最後的結局是什麽?

不過換來皇上一句:蕭卿家於國有功,不得妄議。

最後這些妄議的人,也在不知覺中被蕭亦安修理了一頓,在這之後,很多人見到他都像是老鼠見了貓。

蕭亦安感覺今天的內閣似乎有些不同,而這些怪異的感覺來源便是那位當了皇帝的表弟。

他有些疑惑地看著禁閉的門,裏頭是正在處理政事的表弟。

究竟是何原因,他一時也說不清道不明,總覺得他表弟的氣息越來越強大了。

“孫公公,不知皇上可是在忙碌?”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,也沒想真的去確認一番。

不夠孫公公卻一反常態的對他熱情,誰叫皇上崇信這位蕭大人呢?

“蕭大人,陛下最近好像十分奇怪,”這也不是孫公公一人的感覺,但凡接觸過蕭陌虞的人都覺得奇怪,“陛下的動作好像變得緩慢了許多。”

其實他也不知如何描述,因為他總覺得蕭陌虞做事跟不上說話的速度。

有時候一句話說完,需要較長的時間來完成這個動作,可他又是神思清明,根本不像是被臟物附體,他也不敢猜想自己服侍的帝王會被那些東西附體。

“哦?”蕭亦安略微驚訝。

“就比如說吧,”他是皇上的人,可現在皇上這麽奇怪,他也不敢同蕭大人以外的人說,就連太醫都不敢請,“皇上早膳時說要喝芙蓉露,可是他都執起勺子了,卻是緩緩送到嘴裏,奴才看著,就好像手不是自己的手。”

太監一狠心,把能說的都說了,這些事若是放在平時,他定然會被治大不敬,可他現在想著,哪怕是被處死也不能耽擱皇上的病情。

如果真的被臟東西附身了,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被朝臣傳得邪乎其邪的蕭大人能出謀劃策一番。

果然,蕭亦安聽了之後便問一句:“最近可是有什麽人入宮?”

說起此事,孫公公一臉仇恨,他見過傾湮救了先皇,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與皇上牽扯,說不定皇上這番變故就是因為她。

於是便說:“有,皇上的變故就是她來了以後的,那位姑娘被皇上安排在園囿殿,平時沒有人敢去打擾。”

可不是嗎,誰能這麽不自知的去侵擾那位呢?

蕭亦安神色不明的笑了笑,說:“我知道了,我去面見皇上。”

孫公公為蕭亦安捏了把汗,希望這次能成功吧。

這番話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秘密,但是涉及到皇上了,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後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,而孫公公覺得,如果外面的勢頭再大些,那女人就能被陛下逐出宮殿,這樣一個禍國妖姬,就應該早些被處置了。

他清了清嗓子,依舊守在內殿門外,像尊門神。

有個朝臣裝作是請示皇上,路過孫公公。

“公公,皇上此時可是有事商量,微臣有奏請示,”說話間,他將一個荷包伸向孫敬,“煩請公公通稟。”

孫敬笑嘻嘻地接受了,並說:“皇上正有要事呢,大人還是稍等片刻,蕭大人在裏面。”

這一幕不過再是尋常不過了。

沒有人會註意。

蕭亦安一進內殿便知孫敬所說的究竟是什麽問題了,不由一驚,魂魄不穩,這身體快要耗盡了。

“皇上,最近可是累了?”臉色蒼白,掛不住的精神,這青年皇帝像是被吸了精魂般。

蕭陌虞沒想到自家表哥懂這個,便說:“無礙,待過些日子便好。”

本來,他就打算著哪怕是一走了之也罷了,左右能全了姐姐的心,可是現在他依稀覺得,自己本不該如此的。

夢裏的情景越來越清晰,於是便說:“表哥,以前我與你說的那個夢境……”

他與蕭亦安私下裏從未自稱朕。

聽他再一次提及夢境,蕭亦安一楞:“皇上可是看清楚了?”

說話間,手不由握緊了拳頭,若是眼尖,便會發現他的手有些顫抖,是激動還是害怕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蕭陌虞想了許久,才說:“我覺得我應該是看清楚了的,可是我與你說的那個人真的很像嗎?”

夢境裏,始終是一男一女,女的,他認識,是傾湮,哪怕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或許正是因為太想念傾湮了,所以夢中的姑娘都是她的模樣,可那位公子又是誰?

他沒有見過這個人,卻能在夢中一遍遍的夢到。

以前他還不在意,可後來越來越奇怪,而且總是隱隱感覺夢中發生的事甚是熟悉,就好像自己也經歷過。

然而十八年的生活中,他確信自有記憶以來從未經歷過那些神乎其神的事。

蕭亦安卻沒有為他解惑,反而問:“我可否見見那位姑娘?”

蕭陌虞一楞,這才想起,表哥見過傾湮的,好像兩人之間還十分談得來,而他總覺得表哥應該是認識傾湮的。

雖然很奇怪,可就是有這種揮之不去的感覺。

他下意識的想要拒絕,可是說出口卻是:“好,你隨我來。”

傾湮和離泫正在園囿宮畫圖,是圖,而不是畫。

無人知道他們話的是什麽,因為從未有人見過。

那幅畫,從一張兩尺長一尺見寬宣紙越畫越大,而畫紙也好像活了般,跟著傾湮的筆觸不斷變化。

她畫到的地方,紙上泛起了陣陣白光,看著便是賞心悅目,而離泫在另一側,落筆之下,唯有幽幽青綠。

“你來了——”傾湮看著蕭陌虞進來,便放下了筆。

蕭陌虞有些好奇:“姐姐在畫什麽?”

他對傾湮十分的信任,已經到了完全不設防的地步,所以看得內侍十分心驚,看得朝臣十分詫異,也讓無數愛慕皇上的大家閨秀格外的嫉妒。

蕭亦安有一瞬間的錯愕,那張圖……

傾湮在才畫好的圖上吹了吹,遞給蕭陌虞:“我曾去過的地方,那裏風景格外的好,待此間事了,我便帶你去走走可好?”

蕭陌虞欣然同意,不過他瞧著傾湮的畫有幾分的困惑,姐姐到底去過多少地方,這地方怎麽看起來還有些邪門的。

蕭亦安視線掃過離泫所畫之地,心裏激起一陣波濤,而後便說:“陛下可否讓微臣也開開眼界?”

蕭陌虞將畫紙展開,大家都能看到。

蕭亦安臉色瞬間一白,滿目震驚,而後腦袋裏突然像是有什麽東西爆炸開,疼得大聲驚叫。

這可嚇了一眾人一跳,蕭陌虞忙扶起他,再要叫人時被傾湮阻止了。

“我來——”她將蕭亦安扶到椅子上。

蕭陌虞也沒看到她做了什麽,只是在蕭亦安額間點了點,一絲微弱的氣息透過額間進入身體中。

他從未見到過這般的氣息,好像傾湮曾經遞給他的那把劍,然而劍身藏著十分霸道又極為猛烈的煞氣,它有著能吞噬一切的怪異,而傾湮指尖傳來的,只是柔弱的,像是逃離本體的靈力。

離泫自始至終沒有說話,他只是詫異地看了眼蕭亦安,便又開始作圖。

而傾湮將一縷煞氣引入蕭亦安體內,如今,她全然可以確定了,蕭亦安,還有黑袍人,他們可都是一個人。

誰都能感覺到傾湮此時的雀躍。

她引導著煞氣的游走,煞氣一路行走,正在吸取蕭亦安體內的精魂。

如果秦夙唯在,他定然會發現,傾湮根本不是在治愈蕭亦安,而是動用了煞氣侵吞蕭亦安的生命力。

可是蕭亦安並未因為精魂源源不斷的消失而變化。

相反……

他的身體在逐漸變化。

瀾海寂滅,不過在剎那。

海底的翻天覆地最終引得神冥兩界全程戒備,以至於傾湮和離泫的離開也沒有引來過多的人追查。

黑袍人跟著老者在海底行走,沒有了殺陣的保護,海底所有的危險將暴露在三界面前。

不過老者卻不擔心,他依舊晃悠悠地,像是餐後的散步。

“師父,你覺得……”黑袍人想要解惑,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忽然間不受控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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